沈园春波---那个传世爱情名园

沈园春波

曹刚

少时读《钗头凤》，很为唐琬失踪了几滴眼泪，总想一睹沈园。到绍兴的第一站就直奔沈园。因是夏日，“满园春色宫墙柳”依旧，外加满池清荷。

沈园风光是不错，但如无陆唐之恋，恐成不了旅游之地。我睹园无数，故赴沈园不在于不美观景，主要的是要找到“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诮透”的意境。时导游蜜斯言称：“陆游的《钗头凤》抒发了其心里深切的眷恋相思之情和无尽的追悔悲怨，它激励一代又一代人追求恋爱，契而不舍。”我一听，简直滑全国之年夜稽。我一贯悲唐琬之身世而鄙陆游之作为。因为陆游才是这场激情悲剧中的始作佣者。

尽管陆游有“东方恶，欢情薄。一含恨绪，几年离索，错！错！错！”的反悔，但却是推卸责任的饰词。陆、唐不是因两情相悦而难成连理，其实他们已是一对“夫妻相得”、“琴瑟甚和”的美眷，然因唐琬“不妥母夫人意”，陆游竟有了休妻之举，理由是《礼记》有云：“子甚宜其妻，怙恃不悦，出。”唐琬就因不得婆母欢心而被陆游扫地出门。所幸唐琬才貌甚佳，追求者甚众，被弃后即被同郡才子赵士程娶进家门，又是一对仙人美眷。

几年后的阳春，陆游游沈园，映入眼帘的是这一幕：在满园翠碧的柳色中，一双红润饰物的纤纤素手，正打开盖着黄封的琼浆，这佳人是唐琬，对面的翩翩令郎是赵士程。陆游的感受是：一样的沈园，不异的春日，情景依旧而人事全非，于是有了“红酥手，黄腾酒，满园春色宫墙柳的开篇。

陆游的文化才调毋庸质疑，《钗头凤》确实是千古可贵一见的名篇，然对唐琬却是悲剧的继续。

唐琬见到陆游的提壁词，钩起了她全数的悲情，和词一首：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晨风干，泪痕残。欲笺苦衷，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衰退。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满！诗中表达了她对礼教支配下的世道人情的绝端怨恨及自己被休后的疾苦情境，不久竟抑郁而死，喷香消玉陨。陆游莫非不应为唐琬之死负责吗？他用笔、用情间接害死了激情丰硕的唐琬，自己还博了个用情至深的美名。